蓮華胎藏院へようこそ

我於金胎兩部大法所修持之本尊,大悲胎藏曼荼羅之本尊乃觀音母白處尊亦名白衣觀世音、白衣觀自在、白衣佛母;

梵名為pāṇḍara-vāsinī、pāṇḍarā或是pāṇḍarādevī。
又日本密教真言宗之《覺禪抄》所載之白衣觀音形象,身穿白色輕柔衣、頭髮上覆白帛即是對應之襲純素衣。左手持開敷蓮花,代表成就菩提之母德,並具有「本覺」的意義。圖像中白衣觀音之髮冠為如意寶珠,即是蓮華摩尼、蓮華妙寶,「蓮華摩尼、蓮華妙寶」(Maṇi-Padmā)也是白衣觀音之別名,大悲胎藏生曼荼羅之蓮華手院(觀音院)表增益方便,觀音母白衣觀音髮冠之如意寶珠也是開顯觀音院增益之德。

白衣觀音有二梵名,分別是「Pāṇḍaravāsinī」以及「Pāṇḍarā」,梵名Pāṇḍaravāsinī為「身穿白衣的女尊」、「住於最白淨處之女尊」;梵語Pāṇḍarā則開顯她自身就是「最白淨處」,也就是大悲胎藏生曼荼羅之中院八葉蓮華胎藏(子宮),因此善無畏三藏稱她為「最白淨處」(清淨無垢之子宮)並說明「從此最白淨處出生普眼」。
在日本密教現圖大悲胎藏生曼荼羅之東方佛母院列有『七俱胝佛母』,她是蓮華部的佛母而與白衣觀世音為一如不二之女尊。「七倶胝佛母)」所謂七俱胝(Saptakothī)意譯為七千萬其實是代表無量數,她即是出生無量諸佛菩薩之佛母,七倶胝佛母又名 「准胝觀音佛母」亦名「Cundā」、「Cundrā」、「Caṇḍā」、「Candrā 」、「Cuṇḍrā」以及「Cundavajrī」等梵名,在漢傳經典中將其音譯為「純陀」、「宗達」、「尊那」等等,這些皆源自「女神教」(shaktism)的女神別名,依印度各地語言(方言)之差異而有不同稱呼。

所受持金剛界曼荼羅之本尊乃蓮華部母法波羅蜜(Dhrama-pāramitā)亦名法金剛女(Dhrama-vajrī)。

以日本真言密教所言金胎不二,則觀音母名白衣觀世音與蓮華部母法金剛女乃一如不二之女尊也。又依金剛頂瑜伽密教之教義,法波羅蜜・法金剛女代表金剛法性、真如波羅蜜多與般若波羅蜜多,是以她與佛母般若波羅蜜多乃一如不二之女尊也。
在顯教則信仰中國佛教之女性尊──觀世音菩薩,俗稱觀音佛祖、觀音娘娘,日本則稱為觀音樣。

中國化的觀世音菩薩的身世,即是《香山大悲菩薩傳》的妙善公主傳說,妙善公主成道為千手觀世音菩薩。

蓮華胎藏院的主題為日本密教、神道暨巫女文化,中國道家、觀音暨女神信仰,印度女神教(Shaktism)和中國藏密等等.....

【大日經】菩提心為因,大悲為根本,方便為究竟


節錄日本密教高野山真言宗權田雷斧大僧正於《密教綱要》開示《大日經》之段落:
◉《大日經》的深旨
《大日經》的深旨,以一切眾生本有淨菩提心所具之無盡莊嚴藏,即本有本覺之曼荼羅為旨,以本性清淨之蓮華,即平等之真理為體;胎藏曼荼羅之中臺八葉,專顯此真理;即所謂若據本有,俱時圓滿;然住心一品,實本經全部之宏綱。初説淨菩提心之正二觀,次循序説八心、三劫、十地、六無畏等,以脩生始覺之法門,明本有平等之真理,則金剛頂宗始覺脩生之法門也。是果何故?本有之法,平等不二,不寄諸脩生差別之法,則不能顯平等上之差別,故《大日經》之文雖若為脩生,而其實則是本有。
所謂「本有」即論萬有諸法,棋布宙合,蕃變無垠;即近至吾人的一舉一動、一語一默,無論善、無惡、無論無記,究其實,悉住於本不生際;本有常住,皆自心本具之功德。男女之戀愛者,是本有之具德;貪欲瞋恚者,也是本有之具德;十善十惡,亦悉本有之具德;而無一可斷,如此,將孰取孰捨呢?一切諸法皆法界曼荼羅。一切眾生之語默動作,皆法身如來之三密。如此一來,又何脩而何求呢?雖然在於凡夫,則以其無始以來妄念妄執之染覆,昧本覺之光明,遂至曼荼羅之德相不能開顯;而自心本具曼荼羅之莊嚴,竟淪棄為生死屋裡之閒家具;以是之故,窘逐於業煩惱之羅剎,漂流生死大海,跉碰三途惡路,而無有出離之緣;成闡提必死之人,而不自知。今始覺矣,發心脩行,志於開顯本有之德相、本覺之曼荼羅,然而當其未開顯之時,以凡夫之罪惡三業,不但不得雲功德不可捨而已,無甯謂惡、不善法之不可不捨也。若夫機緣之已熟也,由於毘廬遮那之加持力,無明之妄執遣除,自心本具之曼荼羅開顯,於法身之三密得自在,周遍法界,廣利益一切眾生。
《金剛頂經》以依三密加持,顯脩生離垢清淨菩提心智之曼荼羅為旨,以離垢清淨之月輪,即脩生始覺之佛智為體;五相成身之觀,及五解脱輪之曼荼羅,顯此深義,然經之所説則多在本有,則是以金剛界脩生之法門而寄諸胎藏本有之法相以顯。蓋脩生始覺之法,離於本有,固無從顯示;故《金剛頂經》之文雖多說本有,而其所詮,則是脩生差別之法。由是而言,脩生之法,也即本有;本有之法,也即脩生。二經旨要之所歸,開示本脩之不二而已。
所謂「脩生」即曰萬有諸法,及吾人之一舉一動,悉皆本有之具德,曼荼羅之莊嚴。此其理自真鑿無異議。然而所謂本有者,惟理具而已,毫無功德之顯發,雖曰德性與佛無二,而終不免為生死之凡夫。是故當深信法身如來三密之加持力,實踐轉迷開悟之觀行,修養本有之功德,以使其速疾顯現。故住心品說三劫十地修行證入之階位,《金剛頂經》說十六大菩薩之位,又具緣品及《略出經》等,詳實修之法也。誇本有而忽修生,誠不可也。

◉《大日經》的大意
是經也,大日如來以自性法身,在於法界宮,一會而說之者也。其所說極為廣博矣。概而括之,則開示「字本不生」之真理,一切眾生本有之曼荼羅也。何以言之?一切諸法,無問情非情,皆本有之性德,未嘗新生,亦永不滅,豎通三世,橫該十方,彼不礙此,此不礙彼,如千燈互映而涉入無礙也,融會自在而無變易也。斯乃本不生之真理也,斯乃本有本覺之胎藏生大日如來而十界輪圓之曼荼羅也。詮顯此之真理者,以字。以字者,字為一切音之最初,而周遍於一切音也。夫一切法本來不生不滅,融會無礙,故一切法悉互具交通,此之一法,具彼之一切法也;彼之一法,具此之一切法也,舉一全收,此所以稱輪圓具足之曼荼羅也。
所謂煩惱、菩提、生死、涅槃,本來各別,皆為本有之性德。是故,煩惱不障菩提,菩提不斷煩惱,且融會而無礙。生死涅槃也亦然。故流轉之時,菩提雖隨於煩惱而流轉,而菩提之本性不改也;還滅之際,煩惱雖隨於菩提而成正覺,而其面目亦無改也。故其於愛染也,則顯大愛染之本性,成周遍法界德相之愛染明王,廣愛眾生而無差別。其於瞋也,顯周遍法界本有之性德,示現大聖不動明王,降伏一切惡、不善法,慈悲利益一切眾生,如長者鍾愛其獨子。是故曼荼羅會中之明王金剛天等,現忿怒卑劣之形者,煩惱成菩提之姿也;佛菩薩者,實現本有菩提之德相也。毒不改毒之性,而為德相;藥不改藥之性,而為德相。是故一切法皆為本有,無一可舍。是故不改面前之相,而是法界曼荼羅。如斯真理,是名菩提。眾生者,覆於無明妄想,而不知此真理,即或知之而不能證也,故纏綿於當前之境遇,雖欲顯融會無礙之德而不能。然,如說修行而期證真理,期斷破隱吾周遍法界無礙之德之無明。雖當其未接真理之時,亦以一切法本有性德之故,稱之曰「凡夫之菩薩」。及其少進而接一分真理之位者,曰「聖位菩薩」。全證真理而不二,是名「如來」。是故如來即真理也,真理即如來也。然而如斯功德之如來者,非可他求也,自心即如來也。故《大日經》云:「云何菩提?謂如實知自心!」
◉三句:菩提心為因,大悲為根本,方便為究竟
《大日經》<住心品>云:「佛言:菩提心為因,大悲為根本,方便為究竟。」此為因根究竟之三句。即《大日經》之大宗也。蓋求菩提之心,為成佛種子之親因緣,故云菩提心為因。此菩提心有二:曰本有,曰脩生。本有者,體也;脩生者,用也;體用雖非無異,而皆為菩提心,故綜合而曰為因也。於此菩提心起大悲,依大悲而脩三密之妙行,故曰大悲為根。譬彼草木然,大悲為根,菩提心則芽也。根入地深者,幹不搖蕩。又大悲為萬行之根,故曰根。萬行以方便究竟為根,故曰根。故此句有「大悲即根、 大悲生根」之二解。然綜合《大日經疏》之釋,則大悲與萬行合而為根者為正 義也。菩提心者,親因緣也;大悲萬行者,增上緣也。自利利他之方便滿足,至於萬行圓極無可復增之佛果圓滿,則云方便為究竟。以此三句之法門,統攝十方三世一切諸佛所説之聖教,無少罅漏者。故《大日經》疏曰:橫統一切佛教也。
◉八心
第一種子心
八心者,大日經住心品之所說明心續生之相也。愚不知因果不脩微善之凡夫,如彼羝羊,除水草與淫事無知也。然自久遠展轉相承聞善法之名字,以違理之心求之,,不能得也。然以自己本有菩提心內薰之力,外由善法名言薰習之力,忽然生持齋節食之念而行之,不飽食曰節食。一日不食曰持齋。此尚為世間所傳之善法,非佛法之八關戒,然其人以節食持齋故,緣務減少,食物易足,無向者求足之勞,則感其安穩而屢脩之,此謂第一之「種子心」。
第二芽種心
以持齋節食故,財物有餘,於六齋日施與父母六親等,為「芽種心」。善法增長,如種之生芽也。六齋日者,自往古相傳為脩善根,免惡鬼災難之日也。
第三皰種心
以數數脩習、持齋節食,善心轉增,推而廣之,更施諸非親識者,如葉雖未生,而芽莖滋盛矣,故云「皰種心」。
第四葉種心
由於親疏等施故,於人中德行高勝者,又特親近供養,則慧性漸開,遇值善知識之所由來也,莖生葉矣,故云「葉種心」也。
第五敷華心
以親近供養高德之人,慧性更開,布施無吝無悔,更以歡喜之心而施與能利眾之人,及為世師範之尊宿,如華之開,故云「敷華」。以上皆曰種,以對於第六成果而言也。
第六成果心
以歡喜施奉尊宿故,得聞人道,益以親愛之心而行供養,此心為人道之至極,故喻草木之果實而云「成果心」──以上人乘之心也。
第七受用種子心
已見齋施之利益,知惡業為感惡趣之因緣,更持十善戒而期於生天,是第六心之成果者而重為種子也。此心為受用果實而重起之心,故云「受用種子心」。
第八嬰童心
已知親近供養尊行之人,又知持戒所生之功德,漸明因 果之理矣。復於善知識聞有大天者,能虔誠供養,則所願皆滿,故歸依之心起,而脩彼天之因行,以冀得大天之果,以其隨順彼天,如嬰兒之隨母也。故云「嬰童心」。又經云:無畏依者,墮在惡趣,本凡夫所最畏;今 脩生天之因行,不復怖畏惡趣之苦,故云「無畏」也。無畏之所依處曰 「依」,即大天等也。故為得無畏依之嬰童心也。此心又開為殊勝決定之 二心,於前諸大天之中,擇其殊勝者而隨順脩行,云「殊勝心」。成就其所脩之因行而任運證契,云「決定心」。如是之八心,雖明世間之心,其實則真言行者之發心脩行心品轉進續生之相,寄諸世間以明者也。
◉三劫
劫者,梵語具云「劫跛」,有「時分妄執」之二義。就時分言,三劫者,三「阿僧祇劫」,即顯教三乘教菩薩所經歷之因位脩行之時間也。約妄執義,真言密教不共之說也。於「心、法」二執之上,分為「麤、細、 極細」之三重。以一重之麤妄執為初劫,一重之細妄執為第二劫,一重之極細妄執為第三劫。真言行者,依於三密之加持力,一生度此三妄執者以父母所生之身,而即身成佛,故不經時分之三劫也。《大日經疏》云:若一生度此三妄執,即一生成佛;何論時分耶!明此旨也,《大日經》<住心品>說真言行者,斷三妄執而心品轉昇斷惑證理之分齊差別,初、二劫「寄齊」於常途之顯教,故顯教為「所寄齊」;而真言行者為「能寄齊」 。然真言宗之教相,與顯教地上二劫之法相異,三劫雖於「地前」經歷,而以發無漏智以上屬於劫內,故初劫「寄齊」於小乘教見道以上。即以聲聞之見脩無學之三道,與緣覺及湛寂菩薩與寂然界之菩薩而明其差別也。見道者,斷彼依「邪師、邪教、邪思惟」之三緣,而迷無我之真理,分別起猛利之煩惱,而證無我之真理也。然「預流、一來、不還」,前三果之學人,尚任運迷有為之事法,故必斷俱生起之煩惱,證人空不生之真理也。夫見惑雖猛烈,而頓斷如破石,故入觀之後無休,經十六心而斷破之;脩惑優柔,如彼藕絲,故立三果而休息斷之。聲聞之無學者,斷盡脩惑正使所得之果也,斷非想地第九品難斷之惑,故疏謂無學聖人所斷,最難斷處也。即經之業與煩惱無明也。緣覺乘所斷見惑脩惑正使,無異聲聞,而少分侵及習氣為異,經説株杌,説種子,即習氣也。
《大日經》<住心品>之拔「業、煩惱、株杌、無明種子」之文,連續於解唯蘊無我等,則為聲聞、阿羅漢無間道之所斷,然有時曰「株杌」,有時曰 「種子」者,指非想第九品之脩惑也。以柔弱言,則如株杌;以昧略言, 則如種子。故云「株杌種子」。又向下連續於生十二因緣句,則説緣覺之所斷也。其曰「株杌」,曰「種子」者,則皆指習氣。一文兩向,文巧義妙若此。
「湛寂菩薩」雖同二乘,在人空不生真理之一法中,而悟此人空不生洪寂之理時,以菩提心勢力故,能脩上求菩提、下化眾生、自利利他之六度萬行,然尚執五蘊法體為實有,不知依他之如幻,故尚有法執;寂然界之菩薩,以聚沫、浮泡、芭蕉、陽燄、幻之五喻,觀察五蘊等萬有諸法之無自性空,以通達諸法之即空也,解脫一重之法執,漸出過二乘之境界。 然但知六識之分齊而已,不明七、八二識,故所證真理,不超於人空不生。故尚屬於初劫也。若約能寄齊之真言行者,則斷一重麤妄執之位也,即超一阿僧祇劫也。證寂然界時,雖漸出過聲聞、緣覺二乘之境界,而以未知因緣所成之諸法,由心所變,如幻不實,故但證偏空之真理,尚為初劫之範圍。 自第二劫以上為大乘。第二劫有「他緣乘、覺心乘」之二心。他緣乘者,今之法相宗也。此宗建立八種識,而以宇宙萬有,皆第八阿賴耶識之所變為,一切法既皆為識變,故似有而非有。故觀因緣所成法無自性之真理,斷第二重之「人、法」二執,而證「人、法」二空無我之真理。證此真理,則見一切眾生如自身,於一切眾生,生同體之大悲心,而發起發起大誓願。緣他之一切眾生,而折伏攝受,脩利他方便之萬行,而期其平等入於此乘,故名「他緣乘」也。又觀三界唯心,心外無法,完滿自利之行而證大菩提,故名「無緣乘」 。此心也,大乘之初門,故立「三乘定性、三乘不定性」與「無性有情」之五性;而定性二乘與無性有情,永不得成佛。又立「遍計所執性,依他起性,圓成實性」之三性,凡夫妄想之所見,即當情現相時,云「遍計所執性」,是即「性空無」也。依他之因緣而生起之有為法,云「依他起性」,是即性如幻,謂似有而非有也。凝然常住不變者,真如也;過恆沙之功德,圓滿成就,而其體非幻非虛,故云「圓成實性」。此名三性。於此三性之上立「三無性」,遍計執故空無也;依他起故無自性也;圓成實故不有人法二執。又以三性對望而立中道,謂「遍計非有」,「依他圓成」非空,即三性對望而為非有非空之中道,此謂「三法中道」。又三性各別而說中道,曰「一法中道」,又此心以第八阿賴耶識為宇宙緣起之根本,而不許「真如緣起」。覺心乘者,今之三論宗也。此心以覺自心本來「不生不滅、無前際、無後際」為旨,故云「覺心不生」。心之不生不滅,即真如實相。此心以本覺真如隨無明之緣而生起宇宙,故宇宙之萬有,皆無明之相,無明滅則宇宙空無 相,唯真如之理獨存。又以真如而立佛性真識,故一切眾生皆真如之所周 遍,故雖立分位之五性,究宗一性皆成。以上之二心,雖有淺深之異,而 皆經三大阿僧祇劫,斷人法二執,以漸成佛,不出三乘教之分齊。若約能寄齊之真言行者,則以離一重之細妄執為第二劫。
第三劫《大日經》就於能寄齊之真言行者説之,故與初、二劫異其趣。疏亦約真言行者為釋,此無他,以印度之無可寄齊之顯教也。此劫有「空性心、極無自性心」之二心。「空性心」者,行者觀緣境所起剎那之妄心,即住於本不生際等虛空性之位也。一念之妄心,既住於本不生際,故宇宙之萬有,亦住於本不生際,此謂入阿字門,即以心實相之智,證心實相之理,冥然不二,經之所謂無相無境界是也。若依高祖之意,寄齊現行之宗為釋,即天台宗也。又更進而觀萬有諸法,雖少分,無不自因緣生者。自因緣生者,無自然之性也;其無自性之所,即觀阿字本不生際,而為自心之實相;在此位也,為「極無自性心」 。若依高祖之意,則寄齊於現行之華嚴宗也。以上之二心,第三之極細妄執能越之心也。夫顯教於初劫立華嚴宗也。以上之二心,第三之極細妄執能越之心也.。夫顯教於初劫立 「人執」,後二劫立「法執」。而真言宗不然。三妄執者,一惑之麤細而已,人法之二執,通涉於三妄也。又真言行者,雖自最初發心脩月之觀,行三密之行,而三劫之位,則在於地前,故相似比觀,以遮情之觀為本,又三妄有同時斷異時斷等之法門。
◉十地
十地者:「歡喜地、離垢地、發光地、焰慧地、難勝地、現前地、遠 行地、不動地、善慧地、法雲地」也。於是十地也,在於密教,有「本有無垢」之十地,脩生顯得之十地。其本有無垢之十地,即一切眾生本有淨菩提心所具足之無量功德開而為十也。十者,顯無盡之義也。高祖之釋初地也,曰:初者,本初;地者,心地。即釋本有十地之初地也。此十地以本有之故,平等而無高下。脩生顯得之十地者,真言行者斷三妄執,而後密之妙行,而脩顯自心本有之十地功德也。於此脩生顯得之十地,有「有惑、無惑」之二種十地。無惑之十地者,以麤細極細之三妄執攝一切惑品,而十地已無惑可斷,故云「無惑之十地」。真言行者三妄執斷盡矣,而猶脩十地者,登初地雖自證圓極,而未脩化他之業也,為次第分證十地,故脩習之。故十地尚屬於因位,此《大日經》之法相也。有惑之十地者,於三妄執外立微細妄執,於地前斷三妄,更分佛地之一障樣即微細妄執者為十。而於十地分斷之,於佛果之金剛心,斷其法體而證菩提,故十地有所斷之惑,此云有惑之十地。即據《大日經》<住心品>此四分之一度於信解之文為訓,高祖秘藏記之意也。又超三劫而正入初地,於入心之前半剎那,為初法明道,曠劫以來,初明諸法真理之菩提心,初得智慧之道之位也。其後半剎那,為除蓋障三昧,既證知真淨菩提之真理,以此智光,照破入地之障礙,斷除一切惑品之謂也。此明來暗去之理,其實證理斷惑同時,且分前後使知差別耳!
◉三劫與十地
三劫與十地就於三劫十地之建立。三劫者,顯密對辨「能所、寄齊」而云也。此有正兼之二意。正者,真言行者之漸機,自「地前」最初發心,脩入壇灌頂等之三密,斷盡三妄執,而證入初地淨菩提心。此淨菩提心,自地前之最初發心,至初地,次第增明,寄齊於顯教之斷惑證理而顯者也。兼者於三劫論寄齊,以攝迂回之機,示從顯入密之義也,若十地則出過對待。 離能所寄齊,而表德之實義之證地也。 《大日經》宗於地前建三劫之次,地上立十地之階,以示行者進趨之階級,如<住心品>所明。
◉ 三妄執與四妄執
《大日經》<住心品>云;秘密主,一、二、三、四、五,再數凡百六十心。 疏云:由有無明生五根本煩惱,根本煩惱者,貪、瞋、痴、慢、疑也。真言之宗義,五見者,末惑也,非根本。無明與五根本之惑,雖如一拳之於五指,而由於其位而別,此五根本之惑,五回再數,則成百六十心。於 其百六十心之中,以最麤者立矗妄執,微細者為細妄執,極微細者為極細妄執,其惑體總通於人法二執,分別俱生,無所簡也。與常途之初劫人執、後二劫法執不同。大日經疏之意,以三妄該攝一切惑品,故不更立四妄執。故既登十地,絕對無惑。宗家則自極細妄執之中,更開佛地一障之根本無明,為第四之微細妄執,其用分十而斷於十地,其體則佛果之金剛心除蓋障三昧之位斷盡之,立成佛矣;是宗家秘藏記之意也(疏本初地即極之機,而以三妄執為盡,宗家依地上分證之機,而建立第四之微細妄執也)。
◉大悲胎藏法
大悲胎藏法,梵語「Mahā-Karuṇā-Garbhakośa-dharma」。大悲胎藏者,能生,而曼荼羅者所生也。何謂胎藏?《大日經疏》以母之胞胎藏及蓮華之二喻釋之,要其所歸,則母胎藏之義,以地前三劫之因行各大悲胎藏,入證初地名曼荼羅。若蓮華藏之義,則以初地以上之大悲萬行曰胎藏。 脩養此因行所開發之佛果位功德,曰曼荼羅。「大悲胎藏生曼荼羅(Mahā karuṇā garbhodbhava maṇḍala)」即開示本有理平等之曼荼羅也,於本有脩生之中,為眾生本有性德之曼荼羅。
(註:「大悲(Mahā-Karuṇā)」的本質即是「Garbhakośa」,梵語『Garbhakośa』乃由『Garbha』與『kośa』二梵語組合,其中『Garbha』本義即『孕育胎兒的子宮』,字根源自『guhā(洞)』此字與 『guhya(秘密,密教之密即源於此)』同源,『kośa』則是女性外生殖器、子宮的意思,因此『Garbhakośa』本義即為『母親孕育胎兒的子宮』而為『女性原理(Śāktaḥ)』。如高野山大學教授長部和雄解讀《大日經》中的「大悲胎藏生曼荼羅」而說『「大悲胎藏」無疑是生命來自母親的原理,「大悲胎藏生曼荼羅」是作為象徵生育的存在論圖形的最高表現形式』。東京大學名譽教授中村元解釋「大悲胎藏生曼荼羅(Mahā karuṇā garbhodbhava maṇḍala)」的胎藏(Garbha)即是母胎,乃是女性原理,以母親的慈悲來突出如來的慈悲一面。 『大悲胎藏』寓意如母親慈愛孕育而出生一切生命,即包括大日如來的曼荼羅之諸尊構成宇宙無盡莊嚴,大悲胎藏生曼荼羅統擴了大乘佛教諸佛菩薩,在最外層的框架裡,則是星宿諸神乃至印度教神祇,表現出母親溫柔包容一切的精神,宇宙森羅萬象諸神皆是她的孩子。)

節錄黃繩曾居士編著之《真言宗綱要》關於《大日經》之段落:
◉三句
『大日經』住心品中,金剛手菩薩於讚嘆如來一切智智之後,即發問曰:「世尊,如是智慧,以何為因?云何為根?云何究竟?」教主法身大日如來答曰:「菩提心為因,大悲為根本,方便為究竟。」試以譬喻釋之:譬如大地上播殖植物種子,由外界之種種助緣,遂生芽於根下,更而枝葉繁茂,開花燦爛,更而果實成熟。故此菩提心之種子者,乃成佛之根本原因。大悲者,譬如根、芽、莖、枝、葉、幹,皆是到達成佛目的修行經過途程。方便者,譬如果實成熟、可供給眾生營養,此乃成佛上化他行之表示。如此通例一節。稱為因、根、究竟三句,以表示一切智智之始、中、終也。

先:「因」之一句。得佛果之成大自覺者,第一不能不有發心,求菩提之意念。真言行者,要深信凡聖不二之理,期求無上正覺,如此發菩提心,乃為第一要件。

次:「根」之一句。不特發菩提心,還須努力以求實現。所以由菩提心之因,而生大悲之根。譬如草木之根,在地中廣深擴大,然後樹幹方不動搖。故欲使菩提心活潑潑地增廣成長,而又堅固不動,則非以大悲心扶植之不為功。住於大慈大悲心中,廣行佛事,以回向一切人類拔苦與樂,力行化他之行。凡有經疏,皆說明大悲二字,乃三密妙行,統攝眾德。大乘佛教之菩提薩埵,(覺有情)略稱菩薩。其理想乃以確固不拔之精神,志求一切智智(上求菩提),但必當誓願,實行救濟利益法界一切眾生(下化眾生)。此二個目標,皆以大悲為中心。不求個人的成佛,而求一切人類共同覺悟之世界進步發達。(眾生成就)在現實之人間社會內,建設佛之理想世界(國土成就)。如此,方是成菩薩道之眼目。須知自利利他行之澈底,便是覺行圓滿。本宗修行三密秘觀,悲智具足,乃證得無上佛果之根本條件。
究竟
末:「究竟」之一句。至極攝取眾生之善巧方便,說明佛之世界實德。以三句配合:則菩提心為因,大悲萬行為緣。而成就世界大自覺之佛位,則今「究竟」之一句是也。所謂「方便」者,濟度眾生,利益眾生,其究極之理想,乃放棄自利自樂,修行三密加持,而得理智二德之後,引導一切眾生,入覺悟之境地。此乃已成之如來,施行種種方便,以向救濟人類,教化人類之工作,積極活動之表示也。真言行之菩薩,一如『理趣經』中所云:「菩薩勝慧者,乃至盡生死,恆作眾生利,而不趣涅槃」。應知:人類社會之存續,無限無盡,故利他方便之行,亦永遠無盡。決不取涅槃安樂獨善之境,究竟方便化益眾生,乃佛果之極致。而真言行者終極之目的,亦澈底覺悟到利他之善行,實不外眾生本具淨菩提心自體之顯現。真言宗修行之始末,一貫以菩提心為主。真言密教,提倡此三句,實足顯示大乘佛教之真髓,及闡明佛教各宗之根本立場也。
密教學者八田幸雄解釋《大日經》<住心品>之真義
◉三句
所謂句,就是存在的方式(Sein)。聽眾向世尊請示如何得一切智智,如何成如來之道。因此,世尊揭示三句之教。也就是「菩提心爲因,悲爲根本,方便爲究竟」「云何菩提?謂如實知自心。」然而心是無上正等正覺,是虛空之相,是菩提之相,是故一切法無相, 與虛空等同。進而又以「心不在內不在外,及兩中間心不可得」來闡明中道,畢竟「虛空相心,離諸分別無分別。所以者何? 性同虛空即同於心,性同於心即同菩提。如是,秘密主,心、虛空界、菩提,三種無二,此等悲爲根本,方便波羅蜜滿足」、 也就是如實知自心的「心」是體證空,是體證阿字。由此阿字的體證而生大悲方便。 此如實知自心的「心」,正是本經的核心,又是開展大日世界的鎖鑰, 因此名之爲「初法明道」。初法明道,就是發淨菩提心,就是發如實知自心的「心」。而這就是在觀煩惱中的自己的實相。《大日經疏》說:「今真言行者,於初發心時,直觀自心實相....見八萬四千煩惱實相,成八萬四千寶聚門。」亦即發心正是菩提心之發現,菩提心之發現正是開見真理世界之鎖鑰,因而重視初法明道。
◉現象即實在
此〈住心品》所揭正是《大日經》的教理核心,也是密教教理的核心。〈住心品〉 所說,是般若空的體解,是離二邊的中道實相。極力強調即現象而實在,即煩惱而菩提,闡述即身成佛的真髓。 「以菩提心爲因,大悲爲根,方便爲究竟」等三句,總歸是在揭示 「如實知自心」(究極的存在)。此句無非是在追究根源的自己。從中,實相、大悲、菩提心的問題得以解決。
懷海圓智解說《大日經》之真理觀
◉三句義
經文說到眾執金剛者因為修持三密瑜伽而圓滿波羅蜜,這也是因為「越三時如來之日」加持之故。所以眾位執金剛的上首「金剛手」或稱為「秘密主」首先發言讚揚了佛的功德與殊勝,但不同於大乘顯教典籍的是,金剛手在此所讚揚的佛是「越三時如來之日」,也就是超越了過現未三時的如來,這專指的便是「法身佛」大日如來。接著金剛手便詢問了大日如來一個核心的問題:「這樣佛的智慧是以什麼為因、以什麼為根、以什麼為究竟?」 。其實秘密主在此所提問核心是關於佛的真實狀態,或者更具體說是關於「法身佛的實相」為何的討論。
誠如空海大師在《辯顯密二教論》所說,諸佛所體悟的真實智慧(境界)是無法透過語言讓眾生理解,故佛的真實境界對眾生而言是秘密。諸佛所體悟的智慧唯有諸佛能完全體會,且佛與佛之間的體悟是平等一昧。既然這真實境界是三世一切諸佛所共通的,那這「實相」;真實智慧境界便是超越一切時間、一切空間和一切相待和一切絕對,這無上的正等正覺境界便是法身佛的語言概念來源。《大日經》中所呈現的大日如來便是指陳這法身佛。當秘密主問了關於法身如來的真實為何時,便已經說明了《大日經》所提供的修持與理論是要讓眾生體會這個秘密──關於法身佛的實相境界,密教修持的核心。經中的秘密主其實已經透過了這樣的修持方式體悟了這境界,但為了聽聞的眷屬眾生能更加瞭解這法身如來加持的法門而可以把握和實踐,於是秘密主更開顯以「因、根、究竟」這三個語言面向提問。大日如來順著秘密主的提問告訴秘密主,法身佛真實的呈現是:「菩提心為因,大悲為根、方便為究竟』 。
◉兩個角度解釋三句義
這三句是整個《大日經》的核心思想。解釋這三句的義理可從兩個角度來說,一個是從因位(凡夫)的角度來看修行的必要過程。另一個角度則從果位(佛)的狀態來解釋佛的境界。一般的理解經常偏向於第一個角度,但第二個角度甚為重要,其實從經疏的解釋可以發現第二個角度的解釋是被強調了。因為,唯有成功的論證法身的智慧、大悲和恆常方便說法,接下來的三密相應、諸佛加持的理論才得以證成。
1、從因位來修行之路
眾生的修行必須先要發菩提心,簡單來說這發菩提心便是發起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的心,〈息障品第三〉也說:「憶念菩提心,行者離諸過」。若依《菩提心論》來說,菩提心包含了「信、願、勝義(般若智慧)和三摩地」。大乘菩薩完成智慧的體悟,也必須發起慈悲,度化一切眾生,才能達到圓滿的解脫(成佛),所以菩薩的實踐本質正是大悲萬行。而眾生的根性千差萬別各不相同,菩薩既要能隨順眾生根性而方便救度,但活動中又要不失智慧,因此菩薩必須學習一切與 (究竟)智慧結合的救度活動(方便)。
2、從佛果的角度來看佛的實相境界
「菩提」表達佛的一切智慧,而在佛的一切智慧中發起救度眾生,這樣的悲心是與般若智慧結合的出世間悲心,不是一般眾生的悲心,所以才堪稱為「大悲心」。在「大悲心」的發起下,所做的一切利益眾生的活動都是佛的行動,佛的三業是全然解脫、清淨的三業,這樣清淨三業所行的方便利他就是究竟智慧的顯現。《大日經疏》進一步以我們凡夫所能理解的日照來解說;當太陽的光照射大地,一切萬物皆依其個別的因緣而接受到潤澤,大樹有大樹的條件,小草有小草的環境,眾生雖有別,但太陽的光是普遍平等的,無時無刻普遍的幫助所有眾生。法身佛便是如日照般隨時地救度眾生,然而我們經驗世界的日照有白天黑夜等差別,故只能部分比擬法身佛的功德,法身佛是超越一切時間空間而不斷地對眾生說法,這種「日」是超越經驗的,故稱為 「大日」。在大乘顯教經典中,「法身」是抽象的概念,而密教裡則將抽象的法身概念具體化為法身佛──大日如來。那密教為何要將法身佛具體化?因為密教想將法身佛從不動的概念中加入積極主動的具體救度活動,這是中期密教中相當重要的思想轉變,讓法身佛能不動而動,則眾生不在只是追求者,而是讓眾生與法身佛呈現一種平等的狀態。《大日經》認為唯有法身佛的活動;不斷地救度眾生、對眾生說法,才是真正徹底平等的「大悲」。也唯有法身佛的活動;既隨順眾生因緣條件的不同而方便說法,但卻又能在方便中究竟地讓所有眾生開曉解脫,才是真正的「方便即是究竟」。法身佛的活動是以「菩提心為因、大悲為根、方便為究竟」而超越一切時空的對眾生說法,而眾生只要能理解法身佛的活動,更以體會法身佛的瑜伽為實踐,那便能超越一切時空的限制而真實的體會法身佛的境界,這也同於體會諸佛的真實境界,如此修行者便能解脫輪迴,當體成為金剛薩埵,並奮勇地投入實踐大乘菩薩的精神。

印度宗教文化學者李南女士介紹《大日經》
◉《大日經》之方便為究竟
一般認為,《大日經》編纂於中印度的那爛陀寺或其周邊地區,成書的時間約在公元六世紀末七世紀初。最負盛名的傳承者為八世紀來華的印度高僧善無畏。《大日經》總結了前期雜密的思想和密法,吸收了印度教以及民間宗教的重要成分,繼承和發展了晚期大乘佛教的學說。她建立了一整套完備的密教本派學說和教義體系。《大日經》率先提出獨樹一幟 的“即身成佛”的教義,高度概括出因、根、究竟的學說:“菩提心為因,大悲 為根本,方便為究竟。”(《大日經》住心品) 其中,“方便為究竟”,表現了密教所獨有的修行方法和目的。由於密教極其重視密法之修持,這裡特別對此做出說明。“方便”又作“善巧”、“善權”,是指在具有菩提心和大悲心的前提下,為了利樂眾生、達到成佛的目的而採取的一切技巧、方法、途徑、手段、施設等,具體體現為“三密為用”的密教修行方法,亦即修行者進入瑜伽境界後,需身結印契,口誦真言,心觀本尊,這就是身密、口密、意密三密。由於眾生三業之實相皆源自六大法性的作用,與佛之三業相同,因此修行者修習三密時,其自身的身口意三業受到佛陀三密的加持,獲得淨除;佛與眾生三密融合相應,產生不可思議之功德,遂使此身即可成佛。而“究竟”具有“極盡”、“徹底” 二意,此處指覺悟成佛的結果。然而,這句話又引申出另一層含義:只要以成佛 、利益眾生為終極目標,便可動用一切手段,從而為日後無上瑜伽密教之種種修法打開方便之門。
日本密教高野山真言宗松長有慶大僧正之開示
◉密教的慈濟傳統
「上求菩提,下化眾生」,是 大乘菩薩的基本精神,菩薩在追求出世解脫的同時,也要入世救濟一切眾生,入世救濟一切眾生,即是出世成佛之道。
後期大乘佛教,多說悲智雙運,悲即指救濟眾生的胸懷,智是指證得空性的智慧,也就是佛菩提。智與菩提其實是一,就修行過程而言是智,就修行成果而言則是菩提。大乘菩薩必須精勤不懈,悲智雙修,不可偏廢其中任何一項。
《大日經》〈住心品〉所說的 「三句法門」 又對大乘精神做進一步的發揮:菩提心爲因,悲為根本,方便爲究竟。」 此三句法門,是執金剛祕密主向大日如來問及什麼是一切智智(也即是佛智),佛所做的回答。所謂的菩提心,是成就菩提之心,菩提,意即覺悟,成就菩提,即成就覺悟,覺悟指的是佛的覺悟,那麼菩提心,也就是成佛之 心。《大日經》所說的菩提心,另有深意,即菩提心不假外求,本來具足,開顯這本來具足的菩提心,就是成佛。所謂的大悲,即救濟眾生苦難的胸懷。所謂的方便爲究竟,是說以實際的行動,落實菩提心與大悲,以達到究竟的成果,也 就是佛果。 總之,菩提心,是成佛的主要因素,也是修行的主要目的;大悲,是修行的主要動機;方便,是修行的主要方法。這是大乘佛教修行的三項綱要。修行成佛,,三項綱要,缺一不可。
對密教而言,三句法門的意義,絲毫不變,特別是徒有菩提心、大悲,而無付諸行動,心口不一,密教也就失去了她的價值。密教的思想,本來就主張現實與真理不二,出世與入世是一,因此普入社會,救度眾生,與追求出世解脫,兩相無礙,密教從事利生的社會事業,背後自有促發行動的理論基礎。
由印度及中國密教歷代祖師傳記中,可以看到,祖師縱然精勤禪觀,深行瑜伽,卻不是一味隱於山林,不問世事,祖師修降雨法以解旱,行止雨法以治水,或療病,或禳疫,或賑濟,或救荒,比比皆是,只要有度生的機會,祖師便毫不吝惜,財施法施。「濟貧以財,導愚以法;以不積財爲心,以不吝法爲性」,即是空海仰讚導師惠果之詞。 密教既有這樣的歷史傳統,於是在日本佛教中,挺身而出,救濟貧民,建立醫院,架橋鋪路者,幾乎都是密教學人,這群先賢一面致力於慈濟事業,一面則設法重振密教律儀濟世的真正精神。鐮倉時代 的貞慶、俊花、叡傳、忍性等,就 是以日本佛教慈善事業之先驅,留芳後世。

日本密教高野山真言宗木梶祥雲大僧正之開示
◉大悲胎藏生曼荼羅(Mahā karuṇā garbhodbhava maṇḍala)之意義
大悲之本質即是胎藏(garbha,也就是女性生殖器之子宮),由胎藏之力(Śakti),活現一切物,出生一切,通過各個之立場,去充實莊嚴神秘一如之「生」其物內容,無盡莊嚴,是為秘密莊嚴之曼荼羅。要之,「生」當體的大悲胎藏生曼荼羅就是秘密莊嚴曼荼羅,以蓮華表示,故又稱蓮華曼荼羅。
(註:在印度文化中蓮華代表原始胎藏、母親的子宮,同時也是女性柔軟、粉色、有開口的陰道的同義詞,與梵文「Yonī」亦為同義詞而為本初最高性力(Adi-Parāśakti)的女神象徵,密教的大悲蓮華胎藏與如來所住之薄伽(bhaga)也源自於此。)

佛教學者候慧明說明大悲胎藏生曼荼羅之本質
◉宇宙本體最高之存在
大悲胎藏生曼荼羅作為一個整體,被認為是宇宙本體的最高存在,即一切如來的自證境界。她最根本的含義是本質、本體、輪圓俱足之意,她是宇宙萬物之本體,代表宇宙萬物之最高存在,當然也包括人之自心能力。她具體顯現宇宙本體之最高存在,並在功能上涵容一切,是修行者修證一切智智之方便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