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刀舎之佛畫師「 ヤマモトナオキ師」所造之「愛染明王像」。「愛染」之梵語為「Rāga」,梵語「Rāga」具有「愛情/性愛」、「依戀」、「產生愛樂之情」、「染色」、「焰紅」等意思。愛染明王是住於「愛染性(Rāga-Svabhāva)」的明王,所謂「愛染性」即如《一切如來真實攝大乘現證三昧大教王經》之<遍調伏品>所言「蓮華性」即「愛染性」,這就是《理趣經》所言:「如蓮體本染,不為垢所染,諸慾性亦然,不染利群生, 大慾得清淨,大安樂富饒,三界得自在,能作堅固利。」以及《金剛頂一切如來真實攝大乘現證大教王經》之金剛愛所言:「奇哉自性淨,隨染慾自然,離慾清淨故,以染而調伏」和「此是一切佛,染智無瑕穢,以染害厭離,能施諸安樂」又《佛說最上根本大樂金剛不空三昧大教王經》所言:「云何清淨法?謂大慾大樂」因此「愛染性」即是「自性清淨大樂」。
在日本密教的金剛薩埵與慾金剛女、觸金剛女、愛金剛女、慢金剛女合為五秘密,慾金剛女(Iṣṭa-vajrī/Iṣṭa-vajriṇī)代表《理趣經》所云:「慾箭(rāgakāṇḍa)清淨句是菩薩位(慾望如飛矢般訊速激烈地作用,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與「見(dṛṣṭi)清淨句是菩薩位(心存慾望觀看異性,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而為金剛界大圓智鏡、「觸金剛女(Kelikila-vajrī/Kelikila-vajriṇī)代表《理趣經》所云:「適悅(rati)清淨句是菩薩位(男女交合吟詠玩味舒適的快感,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與「觸(sparśa)清淨句是菩薩位(男女的相互撫摸,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而為寶部平等性智;愛金剛女(Rāga-vajrī/Rāga-vajriṇī)代表《理趣經》所云:「愛(Tṛṣṇā)清淨句是菩薩位(男女之愛情,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與「愛縛(Snehabandhana)清淨句是菩薩位(對異性的愛與激烈的擁抱,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乃蓮華部妙觀察智;慢金剛女(Māna-vajrī/Māna-vajriṇī)代表《理趣經》所云:「慢(garva)清淨句是菩薩位(以身接受男女性愛,因而生出自傲之心,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與「慢(garva)清淨句是菩薩位(以身接受男女性愛,因而生出自傲之心,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乃羯磨部成所作智;金剛薩埵則代表《理趣經》所云:「妙適(surata)清淨句是菩薩位(男女交合絕妙恍惚之際,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金剛薩埵交合此四金剛女之智即為「法界體性智」,五秘密即為「愛染明王」。
《理趣經》也就是金剛頂瑜伽密教的第六會『安樂不空三昧耶真實瑜伽』乃大日如來在欲界第六天他化自在天宮所說之法會,他化自在天乃欲界最高天為滿足一切慾望的天界,《理趣經》即是肯定慾望並以慾望的滿足昇華成為大樂的智慧之道,他化自在天之天主持弓箭的形象來自慾望之神『Kāma-deva』所持的樂慾之弓箭,代表色、聲、香、味、觸、法之六塵慾樂或是或是色受想行識之五蘊之慾樂,其中以男女相媾高潮的慾樂為最主要的象徵。
金剛頂瑜伽密教之金剛部的金剛魔羅(vajra-māra)菩薩的形象也源自此尊而手持「花器杖」弓,又名『金剛愛(Vajra-rāga)菩薩』又名『金剛弓(又名花器仗,蓮花裝飾之弓)菩薩』與金剛箭, 所射之箭矢為『蓮華愛染智印』即以愛慾來救濟眾生,金剛愛又名「大樂(Mahā-kāma)」、「魔慾(Māra-kāma)」,金剛愛能將慾望的煩惱轉為真實大樂。又『愛染明王』亦為金剛愛菩薩住於大愛欲與大愛染三昧所變現之明王,而所謂「明王(Vidyārāja)」其實就是「持明夜叉(yakṣavidyādhara)」也就是屬於夜叉族,男性夜叉醜陋,女性夜叉則美如天女,這也是密教的男性明王面貌如男性夜叉醜陋,而女性明王如孔雀明王則是美如天女菩薩的原因。有趣的是,『Kāma-deva(慾神)』在印度神話中也有被視為夜叉的記載,如夜叉是寶物的守護者,視為夜叉的『Kāma-deva(慾神)』則是代表豐饒的生殖力,這也是因為男女性愛與生殖的關聯性使然,『愛染明王』的原型也可說是來自於此。
唐密祖師金剛智三藏所翻譯的《金剛峰樓閣一切瑜伽瑜祇經》記載「金剛界遍照如來(即大日如來)入馬陰藏三摩地」,日本密教覺成僧正教授阿闍梨在《澤鈔 》說:「馬陰藏,師云。是男女染愛之義也,陰密且立馬陰藏別名也」即男女性愛相媾時,男根進入女陰之中,即陰莖密藏於陰道之中而不外現的狀態,這稱為「陰密(vasti-guhya)」,所以用顯教的「馬陰藏」來別稱男女染愛(男女性愛相媾),這與恐女的顯教所說的「馬陰藏」作為男性的陰莖短小縮於腹中的意思不同。覺僧正教授阿闍梨在《澤鈔 》又說:「有文云染者,陰藏別名染者」染即愛染,梵語Rāga本有男女性愛的意思,陰藏在此為男根入女陰之中而隱藏不現,也就男女性愛的意思,陰藏梵語「vasti-guhya」,在此梵語「vasti」指女性的下腹部恥丘,而指涉「陰道」,梵語「guhya」是秘密、隱藏的意思,指陰莖進入陰道而密藏不現,所以陰藏(vasti-guhya)也就是藏入女陰之中而具有愛染(Rāga)也就是性愛的意思。對於馬陰藏三摩地《澤鈔 》又記載:「 可云蓮花三摩地也」即馬陰藏為蓮花,在密教蓮華即女陰的隱語,陰藏梵語「vasti-guhya」中的「guhya」也有女性的性器官的意義,則馬陰藏三摩地就是「女陰之三摩地」,三摩地之梵語為「Samādhi」具有二者結合、溶入在一起的意思,因此「女陰之三摩地」就是與女陰結合之妙樂境地,而蓮華是自性清淨,所以無煩惱塵垢而清淨大樂,即《金剛峰樓閣一切瑜伽瑜祇經》中金剛界普賢如來之偈讚:「大有金剛性,光明遍照王,清淨妙蓮染,無為而作業,金剛鉤召起, 熾盛威三界,決除無智暗,被金剛甲鎧,染慾諸有情,安樂饒餘益。」
又《金剛峰樓閣一切瑜伽瑜祇經》入蓮華(女陰)三摩地的金剛界遍照如來開示愛染明王法,傳授一切如來金剛最勝王義利堅固染愛王心真言:「oṃ mahā ragava jo ṣṇī ṣa vajrasatvaj jaḥ hūṃ vaṃ hoḥ。」並說明此心真言於一切瑜伽最中最,速獲悉地,能令一切見者皆生父母妻子之想,進行之業皆得分類中翻譯就,所持諸餘真言,若佛頂部及諸如來部,蓮花部,金剛部,羯磨部等,皆能持罰彼等真言,令速成就。若真言行人持經三十萬遍,一切真言主及金剛界大漫拿王皆悉集會,一時與成就,速得大金剛位乃至普賢菩薩位。
《金剛峰樓閣一切瑜伽瑜祇經》之概要
日本密教之愛染明王初出之經典為金剛智三藏所翻譯的《金剛峰樓閣一切瑜伽瑜祇經》,此經屬於金剛頂瑜伽密教系統但也攝《大日經》而顯金胎不二之教理,是以日本密教真言宗以愛染明王為金胎不二之明王尊。
- 序品
在《瑜祇經》的【序品】敘述金剛界遍照如來(大日如來)與其眷屬在本有光明心殿說金剛界諸尊一字心明,各尊的種子是基於金胎不二之教理而配置。金剛部之阿閦如來的四親近(薩王愛喜)配阿閦、寶生、無量壽、不空成就等金剛界四如來之種子字(hūṃ,trāḥ,hrīḥ,aḥ);寶部之寶生如來的四親近(寶光幢笑)配四攝之種子字(jaḥ,hūṃ,vaṃ,hoḥ);蓮華部之無量壽如來的四親近 (法利因語)則配大悲胎藏生曼荼羅之中台蓮華八葉院四如來之種子字(a,ā,aṃ,aḥ);羯磨部之不空成就如來的四親近(業護牙拳)是以梵語母音順的梵字為種子(i,ī,u,ū)。 關於四如來,金剛智慧能克服一切煩惱,故以hūṃ字代表,四波羅蜜以聖音om字表示,內四供以強調無上悅樂的hāḥ字表示,外四供以強調教令的hūṃ字表示,四攝以代表愛染明王之救濟的 hhūṃ字表示。此三十七尊智究竟歸於金剛界之真髓的vaṃ字。
- 一切如來金剛最勝王義利堅固染愛王心品第二
世尊入馬陰藏三摩地(即入女陰結合之妙樂境地)於深秘的隱密世界說深妙智。 亦即由於大愛之感化,由金剛佛頂而出的佛智是金剛薩埵(殊勝教化的實踐者),所揭出的救濟攝入一切的真言,被視為是愛染明王心真言。
- 攝一切如來大阿闍梨位品第三
此品敘述本經的功德,阿闍黎如法修行,則金剛薩埵成為善友,焰魔王、水天、火天、風天、主藏天、大自在天、那羅延天、帝釋天等成為阿闍黎之使者,滿足諸欲。
- 金剛薩埵冒地心品第四
此品闡明菩提心(bodhi-citta)之德。菩提心是真實大覺,本來寂然熾盛,體證一切有情之金剛平等心(永遠之世界)。曼荼羅各尊成為發菩提心者之眷屬。
- 愛染王品第五
此品揭示愛染王偉大之力,說雜法之悉地、畫像法及息災、增益、 敬愛、降伏法。說一字心明。說讚嘆吒积尊 (愛染尊)之德的真言。
- 一切佛頂最上遍照王勝義難摧摧邪一切處瑜伽四行攝法品第六
揭示愛染王偉大的教化,說「大勇猛者呀!金剛薩埵呀!一切法呀! 清淨呀!」的真言。此真言之功德能破壞一切執著,體證一切法清淨。
- 一切如來大勝金剛心瑜伽成就品第七
若能體證愛染明王之心,則本有俱生的一切障害是大智慧的『金剛輪』。
- 一切如來大勝金剛頂最勝真實大三昧耶品第八
世尊現十二臂身表最勝金剛之用。中央二手的智拳印表大勝金剛之世界,其他十手表金剛頂(金剛薩埵)、最勝摩尼(金剛寶)、蓮華最勝心 (金剛法)、巧業最勝心(金剛業)、 鉤索鎮鈴等四攝、 金剛劍(文殊)、 金剛輪(轉法輪)之德。進而揭示諸尊真言並讚嘆其德。 其次說四攝明、供養明與五瑜伽法。所謂的五瑜伽法是與遍照尊(大日如來)合為一體,從中流出諸德,亦即流出勝金剛寶、金剛蓮華、 金剛寶庫、金剛大染蓮。
- 金剛吉祥大成就品第九
金剛薩埵現真實女性身,此為女性法身而為一切佛母之身,說一切佛眼大金剛吉祥一切佛母心(佛眼佛母根本真言):
佛母告訴一切如來說受持此咒,身具一切金剛之功德。其次說觀行密印曼荼羅法,這是行者觀自身為『佛母之女身像』,獲得一切智,因為女尊代表般若波蘿蜜多。進而說金剛吉祥無上勝之女尊(即大金剛吉祥母)讚,又說金剛界三十七尊一一皆有男女二尊,由此二尊相媾產生無上智慧,出生無上之福。又說曼茶羅。 此即三層八葉蓮華中央畫佛母(大金剛吉祥母),第一層之八葉上,畫一切佛頂,手持八輻金剛輪,其次右旋布七曜使者。第二層配《理趣經》所說金剛薩埵等八大菩薩,第三層右旋配《一字佛頂輪王經》的八大金剛明王。其外側畫八供、四攝。進而說成就胎藏、 金剛界之真言。亦即「āḥ vī ra hūṃ khaṃ hūṃ hrīḥ aḥ」 (大悲胎藏)與「 「vaṃ hūṃ traḥ hrīḥ (aḥ」(金剛界)之真言。 但是在此金剛界的,不是金剛界五如來,而是五大虛空藏,亦即中央爲白色,從前方而右、後到左,分別是黃色、青色、赤色、黑色的五虛空藏。 這是法界、 金剛、寶光、謹華、業用等五大虛空藏,金剛界智慧成就正是五如來無限福德成就。 其次說金剛吉祥成就一切明、妙吉祥破諸宿曜明、成就一切明等真言。
- 一切如來內護摩金剛軌儀品第十
此品述及內護摩,亦即觀想之護摩。這是因為金剛智慧能燒盡一切煩惱,因此金剛界三十七尊所代表的三十七智成為三十七智火。
- 金剛薩埵菩提心內作業灌頂悉地品第十一
金剛薩埵的諸德是具如次十五之德於一身。亦即如來、金剛、釋輪、多羅、毘俱胝、吉祥、喜戲、金剛持、觀自在、三世、不動、遍照尊、虚空眼、虛空寶、金剛日等十五尊,進而說讚嘆此上諸尊之德的真言。
這些真言歸於金剛薩埵的 一字心「hūṃ」。 其次說體證金剛薩埵之精神的內作業灌頂法。這是體證金剛、寶光、 蓮華、羯磨之德於一身者,其身成爲諸佛之身。也就是右臂是觀音部,左臂是金剛業,頂是摩尼(寶部)屬,多羅與毘俱胝是羯磨部,三世、 不動是四攝智,喜戲是供養,虛空眼、持金剛以彼岸為體,因此體證金剛界三十七尊之深秘世界界。 其次說內護摩法。又說護摩諸作法的功德。
- 大金剛焰口降伏一切魔怨品第十二
所謂明王亦即持明夜叉,金剛薩埵亦為金剛手夜叉,如夜叉吞盡一切,金剛智慧能粉碎一切煩惱,引入遍照之世界。 真言是:「Om mahā-yakṣa vajra-satva jaḥ hūm vaṃ hoḥ praveśa hūṃ」(大夜叉呀!金剛薩埵呀!持四攝之德者呀!遍入呀!) 夜叉之用以「hūṃ」一字表示,此一字表煩惱斷盡開啟金剛界曼茶羅之世界。
愛染明王的形象
《金剛峰樓閣一切瑜伽瑜祇經》並說明愛染明王畫像之像容:「身色如日暉,住於熾盛輪,三目威怒視,首髻師子冠,利毛忿怒形。又安五鈷鉤,在於師子頂,五色華髻垂,天帶覆於耳,左手持金鈴,右執五峰蟾,儀形如薩埵,安立眾生界。次左金剛弓,右執金剛箭,能成大染法,左下手持彼,右蓮如打勢,一切噁心眾, 速滅無有疑。以諸華鬘索,絞結以嚴身,作結跏趺坐,住於赤色蓮, 蓮下有寶瓶, 兩畔吐諸寶。造像安於西,行人面西對,結大羯磨印,及誦根本明,兼示三昧耶,一字心密語,能成能斷滅,一切噁心眾。又結金剛界,三十七羯磨,及以本業明,速成百千事,薩嚩訥瑟吒,及諸誐囉訶」
依日本密教之賴瑜阿闍梨所著的《祕鈔問答》之解釋:「愛染明王首髻獅子冠」,代表「解脱」、「無畏」 以及「自在」,在日本密教的一切瑜伽教法中,愛染明王法最尊最上而表現爲王之意義,獅子冠代表調伏衆惡,戴獅子冠者則表示無畏歟,《大日經疏》則說明王師子冠表「自在度人無空過」; 「愛染明王之利毛忿怒形」即利毛燃髮上,如竪威猛熾盛的獅子;「五鈷鉤」表示受持頂戴 福利無極,外以摧破魔軍,内以調伏煩惱,愛染明王冠上有五鈷鉤,鉤代表自在鉤召諸事,也就是能招喚群民的「王」,五鈷表自性本有功徳,也就是金剛界五智,因此冠上有五鈷鉤代表五智寶冠;「五色花鬘垂」之五色代表俱足五部,花鬘是佛莊嚴具、佛供養物,花鬘天帶為「萬行修因而感得佛果自然之莊嚴」;「愛染明王左持鈴右執杵」,「鈴」是「攝召」、「驚覺」與「歡喜」,又鈴密意為女陰,因而令眾生歡喜,「五峯杵」是「寂災」,安立衆生界者。未安者令安義也,利益衆生;「愛染明王左持弓右持箭」代表定弓與慧矢和合時,自成敬愛之義,弓箭不違之男女愛染而於所求萬願速疾;「愛染明王持箭矢如射眾星光」,「射」為「照」的意思,眾星即是眾生本各具有佛性如來藏,「如射衆星光」指謂衆星雖發光顯形,但是日月出現時就隱沒不可見,愛染明王之箭矢照射隱沒之衆星──眾生本有佛性如來藏,破除一切罪障怨敵魔縁,速得悉地而開顯如來藏佛性;「愛染明王能成大染法」即依前述光照之力,能顯仲生本有理具佛性,因此能成大染法歟,或者說大染法即大愛染法,射星相學中引起災禍之眾星而令諸事和順,男女愛情亦能成就,所以成就大愛染法;「左下手持彼,右蓮如打勢」愛染明王下手持彼,彼為自性所生之障,持是斷證、持壞,因此斷除自性所生魔障,又一說「持彼」是持人之人黄(即人心),「右蓮如打勢」即是以象徵女陰的蓮華拍打「人黄(即人心)」,令此人心生敬愛慈念。又「右蓮如打勢」也被解釋以右手持清淨無垢之蓮華如打勢代表摧破無始之惑障,成就一切之悉地,又以左手持彼拜表持人心,則右手蓮如打勢,代表催滅一切噁心之人事物;「愛染明王令一切噁心眾, 速滅無有疑」,愛染明王左手持人心,右手持可愛蓮華如打勢,代表以可愛滅卻噁心,又另一方面,右手持蓮華代慈悲心敬愛,左手持人心代表厭離之心的噁心眾,則右蓮如打勢,即是以慈悲心敬愛之蓮,加持怨家噁心衆,令相順敬愛。
「愛染明王住於赤色蓮」依日本密教頼寶阿闍梨所著的《諸法分別抄》所言:「火大自體塵垢故,離能垢 所垢之義具之,今此赤色成敬愛境,生心垢意同之也。《理趣經》云:『如蓮體本染不爲垢所染』文即此義也。胎藏大日住衆生慾處,以赤蓮爲座。愛染明王住貪愛性故,住赤蓮花及日輪中,皆是火大塵垢三角猛利其意符契。」又在日本密教的覺鑁阿闍梨所著《愛染王講式》開示愛染明王之形象意義:「夫愛染者顯因果於一身之色,明王者表金胎于一佛之名,赫赫日暉照理智不二之形體,芬馥蓮華開定慧而二之愛水,六大無礙之瓔珞交影重重,四曼不離之華鬘竝色疊疊,三目即顯三部三密,六臂亦表五部五智。」說明愛染明王所住「赤色蓮」乃「芬馥蓮華開定慧而二之愛水」。梵語「Rāga」具有「焰紅」的意思,如太陽的焰紅色,梵語「Rāga」也可以指稱「太陽」,因此《金剛峰樓閣一切瑜伽瑜祇經》即說愛染明王「身色如日暉」。
「愛染明王身色如日暉,住於熾盛輪」依日本密教之賴瑜阿闍梨所著的《祕鈔問答》之解釋:熾盛輪為外金剛日輪,日輪有熾盛猛炎所以稱為熾盛輪,又愛染明王以果地智慧而言,即以日輪形現本尊形。「愛染明王具有三目而威怒視」如慾界主伊舍那天同樣具有三目,如伊舍那天的種子「(i)」三點面上三目,是不縱不横之義也。若 照見三界之相,可施與三品之悉地。「愛染明王所住赤色蓮, 蓮下有寶瓶」在印度文化中蓮代表女陰,寶瓶則代表孕育一切寶藏的大地子宮,因此在日本密教解釋此寶瓶為代表增益,乃地天即大地母神的三昧耶形,即出生一切寶藏的本誓願,愛染明王以此為座表給予密教行者寶藏並増益一切福,堅固如金剛。
上圖為金剛愛菩薩的「波蘿蜜形」,即「女性之金剛愛菩薩」亦名「金剛妻」代表「一切如來之心祕密」與「愛染智」,由繪師N.Y.所造的「愛染明王像」為二手拉弓箭姿之女尊如金剛妻,即《金剛頂瑜伽中略出念誦經》所云「金剛箭令染尚能金剛妻」而依《金剛峰樓閣一切瑜伽瑜祇祇疏》此女尊為「普賢之妻,五佛之母,明妃之王」,祕經則云: 「金剛染本業三昧耶印悦字生歡喜。聲遍十方界,一切佛菩薩盡爲染愛妻,三界世中天人王等敬愛」她的弓箭二手表愛,能生歡喜,一切佛菩薩盡爲染愛妻,即三十七尊全為女尊(明妃)為金剛秘密曼荼羅,三界中天人等悉敬愛。
佛刀舎之佛畫師「 ヤマモトナオキ師」所造之「愛染明王像」為三目六臂,皮膚白皙,白皙皮膚代表如白色母乳的慈愛大悲,胸乳豐滿翹臀之女尊,背景有熊熊大悲愛染之火,六臂所持法器如《金剛峰樓閣一切瑜伽瑜祇經》所記載,,三目代表「解脫」、「法身」、「般若波羅蜜多」兼俱而常樂我淨四波羅蜜多滿足,「愛染明王穿高跟鞋立妙色愛染蓮華座上,座下有象徵孕育無盡寶藏的寶瓶,乃愛染即菩提之女尊。她的種子字為「(hūṃ)」代表「愛染即菩提」與「(hoḥ)」代表「解脫煩惱而歡笑大樂」,真言「oṃ hūṃ siddhi svāhā」、「oṃ mahārāga vajroṣnīṣa vajrasattva jaḥ hūṃ vaṃ ho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