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華胎藏院へようこそ

我於金胎兩部大法所修持之本尊,大悲胎藏曼荼羅之本尊乃觀音母白處尊亦名白衣觀世音、白衣觀自在、白衣佛母;

梵名為pāṇḍara-vāsinī、pāṇḍarā或是pāṇḍarādevī。
又日本密教真言宗之《覺禪抄》所載之白衣觀音形象,身穿白色輕柔衣、頭髮上覆白帛即是對應之襲純素衣。左手持開敷蓮花,代表成就菩提之母德,並具有「本覺」的意義。圖像中白衣觀音之髮冠為如意寶珠,即是蓮華摩尼、蓮華妙寶,「蓮華摩尼、蓮華妙寶」(Maṇi-Padmā)也是白衣觀音之別名,大悲胎藏生曼荼羅之蓮華手院(觀音院)表增益方便,觀音母白衣觀音髮冠之如意寶珠也是開顯觀音院增益之德。

白衣觀音有二梵名,分別是「Pāṇḍaravāsinī」以及「Pāṇḍarā」,梵名Pāṇḍaravāsinī為「身穿白衣的女尊」、「住於最白淨處之女尊」;梵語Pāṇḍarā則開顯她自身就是「最白淨處」,也就是大悲胎藏生曼荼羅之中院八葉蓮華胎藏(子宮),因此善無畏三藏稱她為「最白淨處」(清淨無垢之子宮)並說明「從此最白淨處出生普眼」。
在日本密教現圖大悲胎藏生曼荼羅之東方佛母院列有『七俱胝佛母』,她是蓮華部的佛母而與白衣觀世音為一如不二之女尊。「七倶胝佛母)」所謂七俱胝(Saptakothī)意譯為七千萬其實是代表無量數,她即是出生無量諸佛菩薩之佛母,七倶胝佛母又名 「准胝觀音佛母」亦名「Cundā」、「Cundrā」、「Caṇḍā」、「Candrā 」、「Cuṇḍrā」以及「Cundavajrī」等梵名,在漢傳經典中將其音譯為「純陀」、「宗達」、「尊那」等等,這些皆源自「女神教」(shaktism)的女神別名,依印度各地語言(方言)之差異而有不同稱呼。

所受持金剛界曼荼羅之本尊乃蓮華部母法波羅蜜(Dhrama-pāramitā)亦名法金剛女(Dhrama-vajrī)。

以日本真言密教所言金胎不二,則觀音母名白衣觀世音與蓮華部母法金剛女乃一如不二之女尊也。又依金剛頂瑜伽密教之教義,法波羅蜜・法金剛女代表金剛法性、真如波羅蜜多與般若波羅蜜多,是以她與佛母般若波羅蜜多乃一如不二之女尊也。
在顯教則信仰中國佛教之女性尊──觀世音菩薩,俗稱觀音佛祖、觀音娘娘,日本則稱為觀音樣。

中國化的觀世音菩薩的身世,即是《香山大悲菩薩傳》的妙善公主傳說,妙善公主成道為千手觀世音菩薩。

蓮華胎藏院的主題為日本密教、神道暨巫女文化,中國道家、觀音暨女神信仰,印度女神教(Shaktism)和中國藏密等等.....

日本佛教之新大乘運動


日本曹洞宗僧侶木村泰賢教授(1881-1930)之新大乘運動乃『真正的人間佛教』。
大乘佛教的特質
第一,小乘教之所期是自我解脫,他人的解脫未必是自我解脫的必然條件。 相對於此,大乘認為人人具有終將成佛之可能性,人人皆悉成佛,故如佛陀般濟度 一切眾生,是其最終理想。相對於小乘認為現今只有釋尊一佛(過去、未來佛除外),大乘認為諸佛同時存在之所以,也是來自於此,人人皆悉成佛,則不只釋尊是佛陀,其他與釋尊同樣的佛陀至少也在其他方所救度眾生,那是基於此一理由所成之結論。實言之,佛陀是最終的理想,頓時實現並不容易,因此大乘的目標,首先是成為佛陀之候補者的菩薩 (bodhisattva),依循先輩的菩薩,行菩薩道。
所謂菩薩,是指追求菩提(bodhi,與佛陀相等之悟)的人,是佛陀修行時代的異名,更且此菩薩未必如同聲聞,只限於是出家者。行世間道,去我欲存大欲(大慈悲愛染),利益世間,導引眾人入善道,將其功德最後回向佛位的在家人,同樣是菩薩;而此在家的求道者,才是菩薩的本位就此而言,菩薩道是一種世俗道,嚴格說來,是止揚世俗道與出家道的第三道。同樣說為菩薩,但其間有種種的種類與階級,既有幾近於佛位的菩薩,也有只是生起上求菩提,下化眾生之念願的初發心菩薩,因此並不一樣。大乘佛教時代,以文殊、普賢、觀音為首,立無數菩薩的原因在此。更且以此類菩薩為其中心,此乃大乘佛教之最大特徵,相對於稱聲聞乘(羅漢乘)為小乘,稱此大乘為佛乘或菩薩乘之所以,也在於此。
總括來說,大乘的立場是以佛陀為理想,朝向歸於佛陀精神的目標,就此而言,大乘意圖從較深的立場,復興原始佛教。
第二,菩薩以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為本願,然其先本意原在於在家者,非如小乘將隱遁奉為其主義,而是以遊行世間、在世間活動,救濟世人為其本來立場。
此中,相較於要求解脫,更重視建設美好的世界,換言之,是同時完成出家道與在家道等二大任務,其結果即是作為理想王國的理想淨土。小乘以個人的解脫為主,故無淨土之理想,反之,大乘有此之所以,全在於大乘有舉世理想化之希求,作為大乘之特質,此乃最應予以注意的。
第三,對應大乘承認現實生活之價值,作為其基礎的欲與煩惱的考察也相當不同於小乘。
小乘認為人生有苦之所以,全在於有欲望,為避此苦,必須滅欲,主要是採取消極的迴 避法。反之,無異於小乘,大乘同樣認為苦之因在於「我欲」,但大乘深探欲之意義而達於無限欲(大慈悲愛染),追求作為無限生命的如來之心念依此無限欲生起,即欲而承認道德的宗教意義,從而對於人生的苦惱,非如小乘的採取迴避法,而是以此為機緣,朝向更高更深的生活趨進,認為此中有苦的真義,也從中探求道德的意義,最後甚至認為菩薩為救度眾生而不畏苦痛之舉,反而是真正脫苦之道。對應此說,被認為苦惱的輪迴,大乘的看法也與小乘有別。
小乘以輪迴之止息為其思想,反之,大乘認為由於輪迴,故吾人能以無限的向上為期,得以永遠的修行,因此若從修行的立場而言,輪迴是菩薩實現本願的必須條件。簡言之,對於欲,對於苦,對於輪迴,是即此而窺見倫理的價值,故將此轉換成自主生活,澈底趨向於頂極活動,即是大乘人生觀的特色。
第四,大乘再回歸原始佛教之立場,意圖令一切再歸著於一心。
將所有考察的出發點置於心,此是原始佛教之立場,小乘則注意到作為心動之條件的外在存在,但當此一方式逐漸具有重要意義時,遂產生極端的實在論者。相對於此,大乘依據再回歸原始佛教之立場,意圖令一切再歸著於一心。但此際的一心,較原始佛教所談更深是將經驗的心或物皆予以止揚的一心。
基於此,或依認識論的方面,或依本體論的方面,次第地,精細規定心的活動狀態,遂成為大乘哲學之中心問題。最後的歸結是,我的一心之内,具有與如來相等的方面(如來藏或佛性)與無明煩惱,依其顯現的狀態而有迷悟或地獄淨土之別。如是,立於一切現象只是吾人妄心之表象的立場,即形成一切空之說,若依離妄心的真心之表象的立場,則成立世界完全是如如之相的觀點,真空妙有的世界觀於此成立,可以說所有的大乘思想皆由此出發
第五,大乘原是策應時代精神而起,同時也具有策應時代精神的彈性。
釋尊的原始佛教對於當時的時代,投注甚深之注意,此無庸贅言。小乘佛教僅只探索原始佛教所給予的材料,絲毫不顧及時代精神,此乃是小乘漸趨式微之所以。就某種意義而言,銜接對抗小乘而興起的時代精神,且是為救時代之弊而產生的佛教運動,即是大乘佛教。從而大乘思想中,是以種種形態反映當時精神界的種種問題,若不理解當時一般的精神文化, 可以說無法正確理解大乘。更且此乃是大乘佛教在各個國家,處於種種時代,皆能發揮其機能之契機,此乃是應加以注意的(當然因而也產生諸多弊端,此不能忽視)。 要言之,相對於小乘教的消極,大乘是積極的;相對於小乘教的教團的、傳統的,大乘至少其初始是由個人自由主義者的運動所發起。相對於小乘教以個人的解脫為目標,大乘以社會救濟為目標;相對於小乘教是隱遁的,大乘是活動的;相對於小乘教是專門的,出家的, 大乘教則以通俗的,在家的,一般的為所期。更且其口號是歸於佛陀,更且實際上是繼承原始佛教之氣息,就此而言,大乘較小乘佛教更接近佛陀真意
◉中國、日本佛教的特質
上來概略揭出大乘佛教之特質,若是如此,以此為背景的日本佛教特質又是如何?為此,首先須略知中國佛教之特質,此因日本佛教不是直接從印度傳來,而是透過中國,故若不了解中國佛教的特質,當然也不能了解日本佛教。中國佛教雖有種種特質,但如次的三點最為主要: 第一,傳至中國時,大乘佛教已被視為佛陀真意之代表,小乘只是權方便。如前所述,在印度,至少形式上,小乘是以傳統教團的形式流傳,反之大乘初始即是自由佛教徒的復古運動,因此從教團的地位而言,直至相當的後世,小乘較佔優勢,大乘居於下位。此徵於小乘通常被說為十八派或二十派,大乘方面直至最後,只有中觀派(三論宗)與瑜伽派(唯識派)等對立的二派,即可知之。傳至中國時,大乘非佛說之聲既已消失,自其初始,大乘本位的態勢已定,相較於印度,在教勢上有顯著的差異。就所謂的隋唐十三派見之,真正可稱之為小乘的教派,僅毘曇宗(後來的俱舍宗)一派,其他即使本質上屬小乘的──皆悉大乘的大乘本位。
第二,對應前述的特質,盛行所謂的教相判釋。無論小乘或大乘,或者同樣的大乘教之中,也有種種的種類,此等雖皆從佛陀所流出,但何者最能代表佛陀真意?更且其他教派與此真意的關係如何? 就此,對照種種特相而擬定自己之所信仰是最為卓越的方法,即是所謂的教相判釋。天台宗的五時八教說、華嚴宗的五教十宗說,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實則至此之前,或為予以對抗而另有種種判釋,其結果是種種的大乘宗派成立。尤其從諸多大乘經之中,揀選其一,用以建立宗旨實是中國佛教的特色,印度佛教不曾見之。
從而對經論的註釋完備,且特為深奧,也是中國佛教的特色之一,印度佛教當然也對經文作注釋,更且是某種程度的擴展原典文意,但仍受原典所限制,故不能自由發揮,相對於此,中國佛教以詮釋為主要,對於經文的解釋相當自由,常是僅依註釋家的意圖,應用所謂依義解文的方法,甚至還認為註釋高於原典,具有特別意義。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天台對《法華經》的解釋、賢首對《華嚴》的 解釋,至於其他經典,各宗大家依自己立場下特殊解釋的,也是屢見不鮮,此乃是印度或日本所不得見的中國佛教之特色。前文所述的判釋之基礎也是依此而成立。
第三,從實際的機能而言,在長久的歷史之間,中國佛教發揮出種種文化史的意義,但最為顯著的有二方面。首先,如前所述,如此學問性的構成佛教,幾乎臻於可稱中國佛教為學問佛教的程度; 再者,禪觀與戒律方面的隆盛,認為佛教的真理須藉由居於山水之間,嚴守戒律,耽於禪觀,才得以證之。從而佛教成為僧侶專屬,也是自然之數,就某種意義而言,認為中國佛教之隆替是依僧徒之數計量並無不可。據此,可以說中國佛教雖以大乘為其特色,但加上相當多的小乘色彩,乃是無可懷疑的。
上來三點是中國佛教的主要特色,若是如此,相對於此,日本佛教又是如何?
大體而言,日本佛教以中國佛教為模範,具有中國式的風格,此固然無庸贅言,但在二方面,逐漸與中國佛教產生歧異,而此乃是大乘佛教機能上最為重要之處。其一,日本佛教頗能發揮大乘之特質,重視活動甚於隱遁、重視實行甚於學問。正如同聖德太子為《法華經》作註釋時,將原文的「隱退於山林空寂處」,添加「不應隱退」一語,佛教的目的是在日常生活上發揮其機能,此一精神爾後長久成為日本佛教界的指導精神奈良朝至平安朝的佛教因與國家的生活相連結而發揮其活動的機能,故容易以國民和為其特色。至於謙倉時代的佛教,則是重視個人生活甚於國家生活,將個人的安心立命視為最高機能,至此,佛教才真正地滲入國民生活全部,從而,至此才可說是日本式的佛教。就中國佛教而言,朝廷佛教與山間佛教除外的民間佛教,大抵只是附屬於佛教的低級信仰,真正健全的佛教精神相當薄弱,但日本的鎌倉時代,無論禪宗或淨土宗,或日蓮宗,其宗義是直接支配國民的。
其二,鎌倉時代的佛教特色,就背景言之,雖具有深遠之哲理,但至少表面上,其教極為簡單,一般民眾容易信仰、容易實行。就此看來,相較於中國的學問佛教,或山間隱者的佛教,日本佛教反而與印度大乘運動的真精神相契。時至今日,佛教於其起源地印度幾近滅絕,在中國也只留下形骸,對於國民生活並無直接接觸,反之,唯獨日本,縱使衰微,但在種種方面,佛教至今猶滲入國民精神的原因即在於此。
◉新大乘運動
如前所述,以原始佛教為出發點,佛教經由種種階段而開展出來。雖一再呼籲回歸佛陀真意,但佛教卻是越發地往前發展,終於在鎌倉時代,以安心立命為基礎的鎌倉佛教,至少最能契合大乘的精神,但若認為大乘精神的開展至此即告終結,就是大錯。從大乘的精髓而言,鎌倉時代的佛教未足之處不少,此因從世間法發揮佛教精神,乃是大乘佛教之特色,但鎌倉時代的佛教並沒有完全實現之。 從今日的立場看來,鐮倉時代的佛教僅順應八百年前的時勢,爾後不再有任何改造,因此喪失其活潑的精神,直至今日更是顯著的固陋化,無法伴隨時代而進展。此乃是不能蒙蔽之事實,而且也是提倡新大乘運動之根由,所謂的新大乘運動,即是呼籲再回歸佛陀真意,更且策應時代精神,拯救時代之弊,令時代精神晃耀的佛教運動。 若是如此,新大乘運動的根本方針是如何?具體而言,當然有種種條件,但筆者認為如次數項最為根本:
新大乘運動的根本方針
第一,個人的安心立命與社會的安心,成立於不離而一致思想的基礎上(上求菩提,下化眾生的精髓)。
第二,佛教不是寺院與僧侶專屬的,而是民眾的(大乘運動興起的精神)。
第三,以與大乘相應之地的日本為中心,並期待將此普遍實行於世界(佛教東漸的歷史事實改為以日本為出發點)。
第四,精神生活雖是新大乘運動的基礎立足點,但精神生活不能脫離物質,故應就物質而實現之(民間法就是佛法的精神)。
第五,理想雖在永遠的彼方,但就現實而一步一步的實現之,如是,歡喜與努力,滿足與奮鬥相互結合,以追尋無窮向上的道路,作為生活之根本方針(視無窮的輪迴為無窮的修行) 。
若今後新大乘運動真正得以組織成立有新的開山人物出現,筆者確信前揭五項是其基礎觀念的重要部分,甚至可以說以前揭五項為基礎,真正燃起信念與慈悲,且為自利利他而精進的人,正是今後新大乘運動的開山祖師。

(日本佛教的萌御朱印)
這五點也正是契合《理趣經》百字偈之理趣:『菩薩勝慧者,乃至盡生死,恒作眾生利,而不趣涅槃。般若及方便,智度所加持,諸法及諸有,一切皆清淨。慾等調世間,令得淨除故,有頂及惡趣,調伏盡諸有。如蓮體本染,不為垢所染,諸慾性亦然,不染利群生,大慾得清淨,大安樂富饒,三界得自在,能作堅固利。』 對於新大乘運動的根本方針之第二點所言「佛教不是寺院與僧侶專屬的,而是民眾的(大乘運動興起的精神)。」日本政府在明治五年(西元1872年)由太政官頒布法令第133号「僧侶肉食妻帯蓄髪等差許ノ事」,國家許可僧侶娶妻生子、吃葷、留髪以及在舉行法事之外與在家人穿同樣的服裝,這是僧俗一如(出家與在家一如不二)的進步法令,即符合此新大乘運動的根本方針,日本佛教可說是世界最具進步價值的佛教,尤以大乘佛教精神是行菩薩道,眾所皆知「菩薩皆是蓄髮如在家人的裝束之形象,說明在家人才是菩薩本位」,日本佛教之僧尼可說是菩薩本位之體現,真正的大乘佛教精神。

日本佛教真言宗僧侶栂尾祥雲教授(1881 - 1953)在《 密教思想と生活》說明,到了明治維新後,國家法律上已否定出家立場,需和在家人一樣盡國家義務,如納稅,也掛上了苗字,出家與在家已然一如不二。栂尾祥雲教授在書中表示「這時從過去以來要實現而未能實現之出家、在家一體的印度本來之密教教團得以樹立了。」如此順水推舟,栂尾祥雲教授主張「要將出家、在家一體之密教精神,當即活現現於生活才行」,這才是真正的人間佛教。

◉密教與婚姻家庭生活
如果如小乘佛教一樣,認為此是苦是迷妄的世界,而不願再出生於這世界,希望能夠早早脫離此世界而得到解脱。以此立場而言,那麼結婚成家生子都將變成一種罪惡。因為殘留子孫會繼續創造迷人,持續迷妄的世界故也。但是,否定此世界乃佛之佛之真精神,而秉持此世界為苦,是迷妄的,那只是那類人的看法與感覺或取置方法不善,所產生的錯誤觀念。如果以個我為中心、個我為基本去把握一切,那麼一切悉將與此個我對立,而不能隨心所欲,一切都變成煩惱種子了。但若能夠超越自我,換個新的角度來看,以感受新的氣味或新思潮,此世界直即變成佛的世界。常樂我淨之境地,變此新境地的立場名曰:「出離」或「解脱」,亦就是大乘佛教興起之所以。
大乘佛教之出家,不像小乘佛教以為是出離家庭,而獨身生活的思想,而是以不為我慾所囚的出離解脫為立場,把此現實世界建設成共存、共榮之真佛國,才是真正的出家。依《維摩經》説:「示有妻子,而常修梵行。(夫妻閨房生活也是清淨梵行)」、「即修淨行,出入媱舍,而不為欲垢所染(享受性愛歡愉而不執著也)」的意思。小乘佛教行人,心眼未開不能見世界之實相,這不過是導引一類小根而已。執於持戒行式,拘於淨或不淨,持戒或破戒,以一切為對立性的而思惟分別故。如此雖持戒亦被其所囚,以自高侵入優越感。因此,維摩丈室天人雨花,被等皆沾着不離了。雖言出離解脫卻忘記了現實之佛國莊嚴。這有如徒窺天上數星,不顧腳下地面,稍不慎就會誤入腳下陷阱之慮。蓮花清淨美麗,不會生於高原陸地,卻會出於卑濕淤泥中,而欣欣向榮。
《諸法無行經》説:拘於形式戒律之獨身主義者之勝意比丘,與不拘世法能隨順世法之喜根相比,佛教之真精神即在於世法上,生活於家庭中示現佛教。即:「媱慾即道,恚癡亦復如是。」宣示此有世間故,需要明示出佛教之真旨趣。亦即説佛教並非小乘出家之專用品的含意。
又《華嚴經》説媱女之中有佛教,善財童子訪南方險難國之女伐蘇密多言:「若有眾生抱持我即離貪慾、乃至若有眾生接吻我唇即離貪慾。」等皆宣示媱怒癡即道的旨趣。繼承此思想,以出家、在家為一體之新興密教教團,即於家庭生活中以明瞭密教生活。此《大日經》有「父母、妻子、眷屬圍繞 面無何等支障,可以過密教生活」的指示。此家庭生活是不殺生、 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邪見之五戒的受持者。善無畏三藏說明此謂:「具足密教精神的慧,同時活用的方便,故一切之煩惱亦不能礙得、立即能成佛。」
於善無畏三藏同時代之印度,廣為民間弘布密教之因陀羅部底,或與弓師之女兒結婚之Saraha,或與摩羅婆國王之女同棲之Maitrī-Gupta ,或與首陀羅階級歌舞人之女共居的Ḍombi-Heruka等印度密教祖師先德,大都有家庭生活。中國或日本當時弘揚密教之諸教祖,因為其周圍情形不同,或因法律或因以出家教團為中心之教團所限,未及創出印度原來之出家、在家一如的密教教團,面臨了此情勢與古代完全不同的現代,諸教祖亦可能於嚴肅的家庭生活中去弘揚密教呢!
家庭生活成為密教生活是藉由《理趣經》來實現,這就是《理趣經》之十七清淨句所說:
1.所謂妙適清淨句是菩薩位:男女交合絕妙恍惚之際,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2.欲箭清淨句是菩薩位:慾望如飛矢般訊速激烈地作用,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3.觸清淨句是菩薩位:男女的相互撫摸,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4.愛縛清淨句是菩薩位:對異性的愛與激烈的擁抱,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5.一切自在主清淨句是菩薩位:男女相擁而滿足,自世間的一切解脫,成為自由的主體,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6.見清淨句是菩薩位:心存慾望觀看異性,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7.適悅清淨句是菩薩位:男女交合吟詠玩味舒適的快感,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8.愛清淨句是菩薩位:男女之愛情,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9.慢清淨句是菩薩位:以身接受上述一切,因而生出自傲之心,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10.莊嚴清淨句是菩薩位:裝飾也是清淨菩薩境界。
11.意滋澤清淨句是菩薩位:男女彼此縱情思慾之喜悅,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12.光明清淨句是菩薩位:心滿意足而閃耀光芒,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13.身樂清淨句是菩薩位:身體的快樂,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14.色清淨句是菩薩位 :現實世界的萬物,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15.聲清淨句是菩薩位:現實世界的聲音,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16.香清淨句是菩薩位:現實世界的香氣,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17.味清淨句是菩薩位:現實世界的滋味,也是清淨菩薩的境界。
「何以故?一切法自性清淨故,般若波羅蜜多清淨。」男女婚姻家庭生活即是藉由《理趣經》而成為清淨菩薩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