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宗之神會在解釋禪宗之頓悟說明:「我六代大師,一一皆言單刀直入,直了見性,不言階漸。夫學道者,須頓見佛性,漸修因緣,不離是生而得解脫。譬如母頓生子,與乳,漸漸養育,其子智慧自然增長」所謂「母」即是一切如來法身之生母「佛母般若波羅蜜多」,頓悟即是頓見佛性,即是從「佛母般若波羅蜜多」所出生,得佛母授乳撫育,智慧自然增長。
如來藏系的《究竟一乘寶性論(Ratnagotra-vibhāgo-mahāyānottaratantra-śāstra)》說明「眾生成就如來法身」有四種要素即「信」、「般若波羅蜜多」、「三摩地」和「大悲」,四要素以「信為能入」,因此偈云:「大乘信為子,般若以為母,禪胎大悲乳,諸佛如實子。」般若波羅蜜多是生出一切如來之佛母,諸佛皆是佛母般若波羅蜜多的孩子,「如來」在因地時,因深信大乘(此指一乘)而能入佛母般若波羅蜜多的子宮中,成為她所孕育生養的孩子,於她的胎藏中修三摩地得禪定大樂,並受到她以大悲乳水養育增長,畢竟成佛。
真諦三藏所翻譯的《佛性論》說明「信」、「般若波羅蜜多」、「三摩地」和「大悲」這四種要素乃是證得法身之四德的因素,即:「大乘信為子」之「信(śraddhā)」能證法身之「淨波羅蜜多(śuci-pāramitā)」的果德;「般若以為母」之「般若波羅蜜多(Prajñāpāramitā)」能證法身之「我波羅蜜多(ātma-pāramitā)」的果德;「禪胎」之「三摩地(Samādhi)」能證法身之「樂波羅蜜多(Sukha-pāramitā)」的果德;大悲乳之「大悲(Mahā-Karuṇā)」能證法身之「常波羅蜜多(Nitya-pāramitā)」的果德。
其中「般若波羅蜜多(Prajñāpāramitā)」依真諦三藏所傳「九識」即是第九識「無垢識(amala-vijñāna)」的體性之「真如智」亦即「本覺」,在密教《大日經》即言「我覺本不生」,《大日經疏》說明「梵音云我(ātma)者,於中即有阿(A)聲即本不生義也,此常住不生之體,即是一切之所依止也。」證此本來本有之本初不生不滅之「我」就是「覺」,即是世人所稱之「佛」,這就是般若波羅蜜多所證「我波羅蜜多(ātma-pāramitā)」,更進一步而言,以佛母般若波羅蜜多(Prajñāpāramitā)為「真我(ātma-pāramitā)」。
「信」、「般若波羅蜜多」、「三摩地」和「大悲」,也是日本密教高祖弘法大師(即空海大阿闍黎)所主張的乃是修「佛乘(即密教)」所應當發「無上究竟菩提心」之四種行相,原本金剛頂瑜伽密教的《金剛頂瑜伽中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論》此論僅說明密教行者所發之菩提心具有三種:一者「行願」,也就是「大悲」;二者「勝義」,也就是「般若波羅蜜多」;三者「三摩地」,也就是「甚深秘密瑜伽」,如此三種菩提心,即可成就「金剛頂瑜伽中諸菩薩身」──「以父母所生之男身、女身即身成佛」。弘法大師(即空海大阿闍黎)則在三種菩提心,加上了「信心」而為,此「信心」等同於《大日經疏》所說的「白淨信心」,《大日經疏》云:「堪能發起殊勝加行故,菩提心即白淨信心義也」。釋論云:「佛法大海,信為能入,甚深微妙,無量無數,不可思議。不動不倚,不著無所得法,非一切智人則不能解。故以信力為初。非由悲等能初入佛法,為令如是白淨信心堅牢,增中經中說大悲為根,方便為究竟。即是醍醐妙果三密之源也」。
在《理趣經》以慾金剛女為「般若波羅蜜多」,對應《究竟一乘寶性論(Ratnagotra-vibhāgo-mahāyānottaratantra-śāstra)》之「般若以為母」,《佛性論》說明依此證得「我波羅蜜多(ātma-pāramitā)」;觸金剛女為「虛空胎藏三摩地」,對應《究竟一乘寶性論(Ratnagotra-vibhāgo-mahāyānottaratantra-śāstra)》之「禪胎」,《佛性論》說明依此證得「樂波羅蜜多(Sukha-pāramitā)」;愛金剛女是「大悲」,對應《究竟一乘寶性論(Ratnagotra-vibhāgo-mahāyānottaratantra-śāstra)》之「大悲乳」,《佛性論》說明依此證得「常波羅蜜多(Nitya-pāramitā)」;慢金剛女為「精進波羅蜜多」,以「信」而「大精進」則對應《究竟一乘寶性論(Ratnagotra-vibhāgo-mahāyānottaratantra-śāstra)》之「大乘信為子」,《佛性論》說明依此證得「「淨波羅蜜多(śuci-pāramitā)」。